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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档案》第四十八期:姜兴华:亲历野战生存极限

MEDIA.SOHU.COM  2003年10月10日13:37  《记者档案》

  主持人:董倩 嘉宾:姜兴华

  姜兴华,《解放军报》驻云南站记者。2002年4月,姜兴华以一名战士的身份冒险参加了云南某边防小分队为期六昼夜的野战生存训练。和所有参训官兵一样,姜兴华身上只携带了一根火柴,750克大米,100克食盐,负重25公斤,平均每天翻越丛林50多公里。在荆棘丛生、毒虫肆虐、热区病高发的云南热带森林中,姜兴华和他要采访的战士们一道,经历了什么样的煎熬?遭遇到什么样的危险?是怎样度过那常人难以忍受的六个日夜?本期《记着档案》将揭开穿越死亡。

  董 倩:你好姜兴华,欢迎来到记者档案,我们知道前一段时间某一个部队组织了一次六昼夜的野外生存训练,你作为一名记者,为什么要跟他们一样参加他们的一切,就是所有的条件都是跟他们一样的,为什么要这样?其实我在想有没有必要这样做?

  姜兴华:有必要,应该,就是许多东西间接得到的……,如果我亲历以后我用感悟真正反映我们战士的心声,反映采访对象的心声,那么通过感悟,我才知道什么是艰难的,譬如六昼夜我们的条件很艰苦,七百五十克大米。

  董 倩:对,你说到这一点我也看了相关的报道,譬如说你和所有的战士一样,身上只有一根火柴?

  姜兴华:对,七百五十克大米。

  董 倩:七百五十克大米是多少粒?能数得出来吗?

  姜兴华:七百五十克大米是我们一天的定量,就是六天我们只有一天的定量。

  董 倩:也就是说六天吃一天的饭?

  姜兴华:对,六天吃一天的饭。

  董 倩:然后有一百克食盐,这是几顿?

  姜兴华:实际上就是六天时间负重二十五公斤。

  董 倩:而且平均每天翻越丛林五十余里?

  姜兴华:五十余公里,野战生存是在衣食无着的情况下求得生存,那么我们部队担负着特殊的任务,尤其边防部队,那么特殊的任务就要求我们的官兵要有良好的身体、心理素质。

  董 倩:我了解到这六天对于很多野战的战士来说,生存条件都是很恶劣的?

  姜兴华:对。

  董 倩:而且他们求生是很艰难的?

  姜兴华:对。

  董 倩:对于你这样的一名记者来说,你经历的印象最深的是什么?

  姜兴华:我觉得自己每一天都有很深的印象。

  董 倩:每天都有?

  姜兴华:每天都有。

  董 倩:第一天是不是很难过?

  姜兴华:第一天事实上并不难过,因为我们刚刚进入,刚刚进入状态,刚刚进入开始生存,前面是吃饱的而且有心理准备,刚刚进去体力充沛还有一种新鲜感;还有一种是我们走进野战生存开始了,许多战士说我们把这次当成是一种生态旅游。

  野战生存训练的第一关就是挑战艰险环境。训练科目设置有攀绝壁、过悬崖。走着野兽踩出的小路,甚至根本没有路,姜兴华几次遭遇险情。

  董 倩: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第几天开始的?

  姜兴华:我们从第一天开始,走了五个多小时就遇到危险了,第一天涉及的科目就是挑战险难环境,就是比较危险的环境,我们刚刚开始时爬一个悬崖二十多米高,那悬崖是必经之路,我们走这一片是必经之路,当地老百姓都不敢走,我们走的时候一个老百姓采药,采药的说上不了,那叫青龙山,青龙山有一个崖,上不了,上不了,我当年采药的时候摔了一次,现在脚都还瘸着,他走路给我们看,脚都还瘸着,攀悬崖的时候我是第九个,上去了八个战士开始我就攀,把绳子拴起来,按照训练的动作攀,开始还兴致勃勃但是攀着攀着脚就踩了一个石头一下就滑了,一下我就在悬崖上面荡起秋千,当时吓了一大跳确实下了一跳,心里面就一片空白,心想完了,肯定完了,但是我们战士上面都有准备,就撑下一根竹竿叫我抓住,我抓住上来,到了上面许多战士看着我,我浑身流了一身汗,汗不是运动出来的,是吓出来的确实是吓出来的,我当时就在采访本上写,我说拿破仑说过没有听到子弹从耳边流过的声音那不叫参战,所谓攀登者没有经历过这种险情,那不算攀登者。

  董 倩:是不是每一步都充满着危险?

  姜兴华:每一步都充满着危险,后来再往下走,有一个泥石流比较大的地方,一看这地方它上面是一个绝壁,上面许多石头像张着血盆大口一样就倾到下面,一看这地方塌过方。

  董 倩:要是塌方怎么办?

  姜兴华:因为前几天还下了雨,老百姓讲你们走这条路前几天还塌方,老百姓在这个地方放牛、放羊还被塌方埋过你们一定要注意,到了那以后说我们是不是绕道,如果绕道按照线路,就离开了我们走的计划线路那不行,最后勘察以后说走,按照安全第一咱们科学地走,几个带队的分队干部专门有人看着,看着上面的悬崖,如果悬崖有什么要塌陷的征兆,我们就赶快转移都把方案说好了,我是跟在第一班走我在第四名,每个人拿着一根竹竿慢慢走,因为我们塌方的地方下面是许多石头,走在石头上它是斜的,走下去几乎是没有声音只有喘气声,心“嘭 嘭 嘭”地在跳,但是我们还是过来了,过来以后我们大家说好了,许多战士还说不错不错,没什么好紧张的,因为今天的科目我们已经完成了,下面走基本没有多少危险按照地图上看,但是我们刚刚坐下不到十分钟,后面的山就“哗”塌下来了 天蹦地陷,塌方下来以后我就感到生命不在自己的手里面,我参加扫雷、参加伏击那有心理准备可预测的,这是没有预测的,所以我在写稿子,包括写这本书的时候,我敲电脑心都还发跳,真是我敲到这心都还发跳。

  高强度的野战生存训练需要消耗大量的体力。只携带了正常人一天粮食的小分队,在六天的时间中,将靠什么填充肚子?用什么办法度过饥饿这一关?

  董 倩:但是我关心的就是,我首先担心的就是你们的生存问题?因为刚才我们也反复提到了,就是你们携带的生活必需品实在是太少了,当体力消耗尽了之后,恐怕你们面对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怎么吃饱?

  姜兴华:对。

  董 倩:计划是每天吃多少?

  姜兴华:基本上是每个人一碗粥,其它必须靠向野外要粮食采果子,但是还有更重要的一个条件,我们是暮春四月份走进去,当地的野果不熟、野菜也不多条件比较恶劣,而且许多情况下没有水,连水都喝不上,第二天我们就走原始森林,就这一天原始森林不做饭挑战生存极限,按照我们训练的科目,这一天就不能做饭。

  董 倩:我打断你一下饿不饿?

  姜兴华:饿。第二天我们饿到什么程度,所有山里边能吃的东西都吃了,我们有的战士说,当地边民生活很贫困,他们喂猪不要的东西我们都吃了,第二天就吃这些东西了,因为第一天我们就走了五十多公里吃了一碗粥。

  董 倩:你们曾经吃过什么东西?

  姜兴华:在野外生存的情况下,譬如我们一个参谋他是一个大学本科生,毕业以后他是作训参谋,饿的时候没办法了见到一个树蛙。

  董 倩:这是你拍的吗?

  姜兴华:这是我拍的。

  董 倩:他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姜兴华:他手里拿着树蛙,当地草地上的一种小动物,他刚刚看到以后马上去抓,抓了几下都抓不到,后来抓到以后,他平时很斯文啊他和我有许多共同语言,他文化程度比较高长的很斯文,但是他抓到以后拿起来“嚓”地一撕,我的心咯噔一下拿起来就吃。

  董 倩:吃生的啊?

  姜兴华:吃生的。因为我们这一天是在自然保护区还不能生火,这一天就专门规定不能生火,不能生火它有两个条件,一个是要考验咱们不能生火的情况下怎么生存;第二它本身就是自然保护区。

  董 倩:你看他吃这种东西你什么反应?

  姜兴华:我当时的感受就是我只看过两种,一种猫、一种狗在吃这种(生的)东西,没有看到人这么吃的那确实,我们当时的这个小分队完全形同野人。

  董 倩:你们当时在那种情况下,在你们的眼睛里什么是可以吃的?

  姜兴华:青蛙是可以吃的。

  董 倩:你们还吃过什么东西?

  姜兴华:在平时看来是不可思议的东西,你譬如首先我吃的是蚂蚁蛋,就是蚂蚁下的仔白白的比米大一点,厘米这么大在一个树下,掀开看到许多蚂蚁,当时我们一个战士说蚂蚁老百姓都用来泡酒,它是没有毒的可以作酒,那说明它能吃啊,开始确实感到特别恶心,我吃下去一下子就反胃。

  董 倩:那是什么味?

  姜兴华:怎么说呢从来没感觉吃过这个特别腥的这个样子,本来胃里面就空,当时我马上就要吐,但是我感觉如果我一吐,那其他人可能也跟着吐这是第一个感受。

  董 倩:那吐不吐有的时候不会自己能够绷的住的?

  姜兴华:我就使劲咬住先不说话,我们部队的李干事他问我说,你吃了以后好不好吃,我说可以吃可以吃,我说的很轻松 ,事实上确实难吃,他说那就吃吧我就开始,我说你看我吃,我闭着眼睛那就吃,他们也吃,如果不吃那就根本没办法用手拿着,用手拿着就吃。蚂蚁蛋都能吃那蚂蚁肯定也能吃,蚂蚁蛋是蚂蚁下的,找一块石头垫着,扯一块芭蕉叶子把蚂蚁敲死“砸 砸 砸”一敲,敲死以后就往嘴里面塞,附近有一棵树,我们有个一班长我就跟着他的班,他说姜记者我看到老百姓放羊,这树叶子羊吃过,那羊能吃人也能吃啊,他就把叶子扯下来放嘴里吃,一棵树上的叶子马上都吃完了。

  用野菜、树叶,甚至野生小动物充饥,每天在半饥半饱中解决了吃的问题。在高温酷暑的“蒸笼谷”中,小分队又面临缺水的难题,姜兴华和战士们在极度干渴的情况下,曾有过怎样的经历?喝过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董 倩:那水的问题怎么解决喝什么?我看那有一张照片你们是找到了水源?

  姜兴华:那不叫水源,那是石岩上滴下来的一点水,这是我们安排的其中一个科目叫挑战干渴,就是在干渴的条件下怎么解决问题,那么这是训练的一个重要科目,野战生存就是考验在没有水,缺衣少食的情况下怎么克服困难完成任务,不但我们国家训练包括外军的许多训练,像美军他都特别注意把部队拉到荒漠、孤岛,事实上我们的训练也是作为部队的一个传统,那么这天的训练在挑战的其中有一天,在第三天我们走过的地方有五十多公里基本上像个荒漠一样,当地叫“蒸笼谷”;第一是气温高、第二是干渴没有水,那么在我们出发的地方本来是有水的,但是指挥部给我们发电传说,水被投毒了不能饮用,你们今天的水就是一壶定量水,每个人一壶水其他的自己解决。

  董 倩:在野外生存肯定口渴是遇到的很大的难题,你们渴到一个什么程度,你们能够忍受吗?

  姜兴华:就是渴到首先感到浑身膨胀、发热、嗓子干得不得了。

  董 倩:渴到什么程度了?

  姜兴华:渴到我们喝尿,喝自己的小便,渴到喝自己的小便,就是我们几个战士喝自己的小便,因为没办法,就是说谁能够喝小便,那就是一种求生的本能,完全是背水一战,你不这么做那你就走不出去。

  云南边境的热带丛林,毒虫毒蛇出没,蚂蟥无处不在,这是参加野战生存训练的战士每天面临的又一挑战,他们将怎样对付这些海陆空毒虫?在穿越密林时又曾遭遇过什么样的野生动物?

  董 倩:是不是你们每天都要面临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吃、还有口渴的问题?

  姜兴华:每天都要。

  董 倩:刚才我们说的是吃和喝成问题了,因为是在原始森林里边,会有很多神秘莫测的一些野兽出没,会伤及到你们吗?有没有遇到过?

  姜兴华:遇到过。比如说我马上就会想到假如蛇来了你们能不能对付,开始野战生存训练,我们带的东西都包括防备蚂蝗防备蛇(药),野战生存里面蚂蝗和蛇最多,云南的热带山岳丛林地是一年四季都有蛇,冬天也有蛇,其它地方冬天没有蛇,里边的蛇最多的是眼镜蛇、竹叶青这两种毒蛇,我们在训练的时候,蛇它一般不主动进攻人,但是像毒蛇、眼镜蛇、竹叶青有时候它会有进攻性,但我们掌握的一个原则就是人不犯蛇,蛇不犯人,开始我遇到一条蛇,开始就要跑,一个排长抓住我说,你不要动,他就拿出雄黄来撒雄黄,把雄黄往前面一撒,蛇特别怕雄黄,我们站着不动蛇就退了,这个方法比较有效,所以每天晚上睡觉我们都把雄黄……,烧一堆篝火,驱赶野兽,如果有火蛇不敢来。

  董 倩:那张照片是在什么地方?是在你们帐篷里面吗?

  姜兴华:在我们帐篷里面,这次所有和我们的挑战联系最紧密的是蚊虫,就是整个热带山岳丛林,它因为气温湿热、蚊虫比较多,每天晚上睡觉要戴防蚊罩。

  董 倩:是什么样的罩子?

  姜兴华:是一个罩子就是一个圈,外面是透气的像网。

  董 倩:能呼吸吗?

  姜兴华:能呼吸,憋得慌。但是戴比不戴(要好),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个动作就是把外衣脱掉,只穿一个裤衩、背心就找身上有没有蚂蝗,每个人身上最少都有两三条蚂蝗,蚂蝗不知怎么就是无处不渗透。

  董 倩:那你为什么要戴那个罩子呢?

  姜兴华:防止蚊子,最怕蚂蝗爬到鼻孔里。我们曾经有个战士,在边防部队训练(蚂蝗)就爬到鼻孔里面,生命遇到危险后来抢救过来了,就最怕爬到鼻孔里面,其中有一天我们走一条沟当地老百姓叫“夺命沟”,里面什么虫子都有,我们叫“水陆空”,“水”是水蚂蝗,陆地上是蛇呀、还有其它旱蚂蝗,空中有一种叫飞蚂蝗、蚊子就是我们开始走蚊子特多,开始的时候每个人用点防蚊的洒点风油精,每个人拿树枝边走边甩,不然蚊虫有时候一讲话,它就跑到嘴巴里边、吸到鼻子里边 、撞进眼睛里边,我印象最深的是我走着走着的时候感到脖颈这里痒“啪”一巴掌打下去,一看全部是血至少是四五个蚊子,因为当地叫“三个蚊子一盘菜”呀。最危险的我们遇到的是野猪,在走的途中突然看到前面有个歪歪斜斜的牌子,是保护区的 “小心夹子” ,夹子是当地老百姓防止野猪糟蹋庄稼,置在野猪出没的地方,那么就担心了要是踩上夹子怎么办,有个作训股长他说我在前面,他也是老兵了有经验队长在后面,咱们边走边拿着个木棍,每走一步就看一下,害怕踩到老百姓的夹子,当时想如果有夹子就肯定有野猪,走了两公里多,突然有两个战士看到树上有小猴子一下就高兴了,你看有猴子 大家很高兴,正在这个时候就忽然听到二十多米外“哗”的突然传来一个响声,黑黑的一看,当时都吓慌了,第一感觉就是野猪,分队长赶快指挥说马上隐蔽,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开枪,我们的原则就是尽可能不伤野生动物要和睦相处,因为作为野战生存它首先是挑战极限,但是尽可能还是一个原则和动物和谐相处,我们能不侵扰的尽量不侵扰,最后对峙了十几分钟后来野猪走了。

  经过五天的训练,又饥又饿的小分队战士早已疲惫不堪。当再次接到长途奔袭10公里的命令时,战士们还有没有体力跑下来?已经40岁的姜兴华还能和年轻的战士一样坚持到最后一刻吗?

  董 倩:其中我看了一个报道说你们的整个野外训练,生存训练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项目,就是要奔袭十公里?

  姜兴华:对。

  董 倩:那么这是在第几天的时候安排的?

  姜兴华:最后一天。

  董 倩:那么经过前五天的生存极限的考验和挑战,恐怕你们那个时候,估计恐怕都累得奄奄一息了,那种情况下还能够奔袭十公里吗?

  姜兴华:事实上是完全靠一种毅力,一种意志来支撑,譬如在中途的时候,第四天的时候他们连队后方就发电报说,姜记者你不要走了,我们派人把你接出来,你按地图走到靠近公路的地方把你接出来,你在终点采访拍两张照片,我说不行一定要走。

  董 倩:说到这我想问,你是一名记者,你是不是在这种情况下也要和这些战士们一起再进行最后的训练,如果这时候你再坚持的话,你为了什么?

  姜兴华:我觉得我要找到读者最需要的东西,我自己最需要的东西,首先我是军人,其次才是记者。

  董 倩:为什么我要亲历采访?

  姜兴华:我总有一个感觉就是,如果我是做旁观者来采访,许多东西那只能道听途说,听来的那是间接的感受不到。

  董 倩:在挑战生理极限中有些什么感受?

  姜兴华:譬如粮食不够就喝点盐水,晚上多喝点盐水,有时候用盐水泡一下脚,但盐份还是不够,腿都肿起来,每个人腿都肿起来。我印象最深的是我穿的是四十一码的鞋子,穿着穿着怎么就紧起来了,一看腿已经胀了,几次感觉就是要虚脱,身体不属于自己,问战士们我们还能不能坚持,没有一个战士说不能坚持,都说能,我想战士能坚持,我也能够坚持啊。

  亲历一线采访是姜兴华的一贯作风,他先后行程4000公里,走谝云南的主要驻兵点,并先后参加过云南边境大扫雷、云南多次大地震、云南边境缉毒等重大事件的报道。姜兴华信奉自己的座右铭——记者饿阵地永远在第一线。

  董 倩:这次采访对你来说,意义在什么地方?

  姜兴华:我觉得意义实际上就是找到了一种作为军事记者应该怎么当,就是说只要有条件和他们训练,我们部队叫“摸爬滚打”,那么慢慢的许多东西不可能谈吐的他都告诉你,不可能表现的他都给你表现,许多东西通过第三者,旁观者的身份那是做不到的,我觉得首先是要采访作风的转变,对自己还是一个采访作风的转变,我平常有个口号就是我亲历新闻就在我身边,记者的阵地永远在一线。

  董 倩:非常感谢姜兴华!你给我们带来了六天非常奇特的,而且是很难忘的生存体验。

  姜兴华:感谢。

  个 人 资 料

  《解放军报》记者

  研究生学历

  获中国“五四青年新闻奖”一等奖

  先后三次荣立三等功

  一次荣立二等功

  先后著书四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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