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董倩 嘉宾：赵世龙

　　[短片解说词]

　　这是一件曾经轰动全国的事件。2000年7月9日，一年一度的全国高考刚刚结束；湖南经济电视台，对嘉禾县一中考场发生的集体舞弊事件，在长达60分钟的电视节目中进行曝光。当天，中央电视台和《羊城晚报》、也先后对这一事件及其内幕做了深度报道。

　　董 倩：你好赵世龙，欢迎来到记者档案。我们知道2000年的那次湖南嘉禾高考集体作弊案，在全国引起的反响非常大，但当时你作为报道的第一个记者，你是怎么得到的信息？

　　赵世龙：以前传说嘉禾高考就像逛自由市场，买小菜一样的可以交头接耳，可以互相走动，可以交换试卷，甚至交卷铃响完了之后可以有十来分钟，大家可以互相抄答案，你那个是多少，我这个对答案，然后在现场改这些都有。1997年嘉禾高考舞弊就曾经出过事，当时是湖南省教委，它每年高考都有一个查卷，他就发现十九份试卷雷同，比如说哪一个字写了个错别字，那么十九份试卷全部都写了同一个错别字，哪一个地方少打了个符号，十九份试卷全都是。但是那是1997年的事，1997年就是抽查当时湖南省教委给嘉禾发文通报批评，因为我的父母在湖南省也是教育界人士，1997年就知道这个消息。1998年当时在抗洪高考的时候正好是抗洪就放过了，1999年高考的时候我再打听今年怎么样，比1997年还厉害。

　　董 倩：所以当时你就决定，第二年我来做这个报道？

　　赵世龙：我就备案了，准备了一些前期资料。

　　董 倩：他们要集体作弊的话，肯定是铜墙铁壁你很难进入的？

　　赵世龙：内部我不一定能打的进去，但我也有办法，还有你作弊应该有一个显形的东西，你是在一个公开场合，我可以在一个隐蔽的角落我把你全部拍下来，拍下来之后你有没有作弊一目了然的。

　　董 倩：你的设计是什么？

　　赵世龙：我的设计是这样的，我去之前 我就想到要摸底，我在湖南有很多朋友，包括在嘉禾也有很多朋友，我就事先打电话，就已经把那个底细摸的很清楚。

　　董 倩：你在摸什么底呢？

　　赵世龙：比如说像嘉禾一中、二中考前两个月，五月份的时候老师在高考动员会上就跟学生这样说，大家在保证自己做好试卷，完成任务的情况下，要发扬团结互助友爱精神，意思就是明指的就是要互相作弊，要互相提供方便。

　　董 倩：你的朋友跟你讲的？

　　赵世龙：对，不光是我的朋友，就是另外一个朋友他的儿子就是今年高考的考生，就是那届的考生，他听他儿子亲口讲的。

　　董 倩：而且学生就担心老师不会管吗？

　　赵世龙：老师说你放心，上面已经打好招呼了，老师不怎么管了，嘉禾高考舞弊后来查证了，教育局长在高考动员会上，他自己对监考老师也说过类似的话，意思就是说为了本地区的升学率大家不要抓的太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有类似的（说法），后来都见诸报道了，而且那个人后来判了刑。

　　董 倩：这是你摸底的一些情况？

　　赵世龙：湖南经济电视台早一个月前我就通知他们，告诉他有这么一件事，我说我回头准备做

　　你们有没有兴趣，你们敢不敢报道他说敢，我说那行你等我通知，我都没跟他讲在湖南省的哪个地方他很好奇，到七月三日我确定做选题的时候，我跟湖南经济台的负责人打了一个电话我就跟他讲，你们还敢不敢做他说做，我说那行他就很好奇问我在哪个地方我不说，他说你告诉我在哪个县我不说，哪个地区我也不说，我说我以我赵世龙的人格、名誉担保，我不可能让你白跑的，我也不可能骗你的，我说我自己会去那个地方，我说我到了那个地方我进去暗访，我确认了之后我通知你，我告诉你地点赶到就行了，然后七月五日的晚上我到了（嘉禾），我确认了之后，七月五日的晚上我打电话我说你明天派记者赶到，湖南郴州嘉禾县，我住在嘉禾宾馆，你过来找我就行了，我的手机号码你们都有，他们第二天上午就派记者过来了。

　　董 倩：你锁定的目标是哪所学校？

　　赵世龙：嘉禾一中，没有第二个学校，它每个县只有一个考点，嘉禾县设在嘉禾一中，七月五日我到嘉禾进一步摸底，摸底之后七月五日当天晚上我去踩点，我们好比是作案，你要有个偷拍的地点，我就观察了周围的地形然后进嘉禾一中转了一圈，要选一个很合适的偷拍点，在学校里面显然不合适。嘉禾一中很怪的那边靠大操场进校门，那边是靠街，但是它的教学区在后半截，那么你就无法接近，操场内里面进去一点点就是一条红线，有公安把守，高考的时候任何闲杂人员，包括学生家长什么人都进不去，你不可能拍得了，高考是在高三的教室最后一幢，那一幢有十多间教室全都是高考考场，一共是几百个考生都在那考试，那幢楼的外面就是一个商业楼，大概是五层楼左右，外面全部靠街那是临街的面铺，但是那幢楼不是属于嘉禾一中的。

　　董 倩：你可以随便在楼道里走动吗？

　　赵世龙：那当然可以，很多家长都会去看考场，看我儿子在哪里考试，包括学生自己也会去看考场。

　　董 倩：那你的身份是什么？你伪装的身份？

　　赵世龙：我伪装的身份是学生家长。

　　董 倩：你的这个年龄像吗？

　　赵世龙：年龄是不像，我说我的弟弟、妹妹，我的表妹在这考试。

　　董 倩：有人询问过你没有？

　　赵世龙：也有，学校有老师问我干什么，我说我表妹高考，我来看看考场，我上去时高三学生还在复习，我还跟那些学生都聊过，我就问问今年高考怎么样，我说我家表妹也在你们这考。

　　董 倩：你找到合适拍摄地点了吗？

　　赵世龙：找到了，就是那幢楼前面的楼，就是高考的那幢楼最外面靠街的那幢商业楼，那个已经不属于学校了，是属于私人老板了自己修的房子，这后面有一道小铁门，就是学校和外面完全隔开，而且从这个地方也进不去里面，但是这幢楼离那个（考场）楼只有这么远，就是说我偷拍的地点比这个距离还远一点点，大概二十米。

　　董 倩：能看清楚吗？

　　赵世龙：清清楚楚。而且我在五楼顶，她们的主考场在四楼、三楼、二楼 一目了然。

　　董 倩：问题是你能够找到一个很好的你理想的拍摄地点，你能不能进到你的拍摄地点去进行拍摄？

　　赵世龙：这也很多讲究，但是要先找到这个点，然后这个点是谁的呢 ，一看是个洗脚城，因为左右上下有很多房子，每个楼顶都可以上去，但是最适合拍摄的就是在这幢楼的顶，那么我一看这幢楼，下面一楼、二楼、三楼都是洗脚城，这是一个老板开的，然后我们就去找这个老板，我说我是电视台的，当时我表露的身份是湖南经济电视台的，当时经济电视台的人还没来，我就说是湖南电视台这边的，我说我表妹在长沙考不上，长沙考分高，嘉禾好像是少数民族地区有照顾分数的，我说表妹弄到你们这来考试，我们家里人说她经常昏倒，身体很糟糕就编了这么一个谎言，担心她在考场昏倒，再一个家里人关心她，不知道她考的怎么样，但是又不给进去看，就借你这个楼顶看一看，看她在考场表现怎么样。

　　董 倩：你觉得你的这个借口编的好吗？

　　赵世龙：还可以至少得逞，老板就半信半疑也不完全相信，后来看到我们拿着摄像机上去拍，他就问然后我们就说，随便拍几个镜头回去给老人看，就说表示没什么事，我们当时就这么说的。

　　董 倩：问题是你到人家楼上，你准备呆多少天，你跟人家老板说？

　　赵世龙：三天。

　　董 倩：你都跟他讲明白了？

　　赵世龙：我都跟他讲明白了，我说反正就这三天，我什么都不动你的，借你楼上坐一坐、看一看，还在他这里买饮料，他一楼还有小卖部，五楼楼顶，我为了打动他，我当时带了我们报社的一个记者，七月六日湖南经济电视台两个记者也到了，包括一个司机，记者是潘瑞林、摄像是蒋小勇一起五个人，我说今晚我买单，我们必须去那儿洗脚去消费，然后我们连续洗了两天晚上的脚，结果和那老板关系搞的很好。

　　董 倩：觉得你是大客户，觉得无所谓？

　　赵世龙：他们就认钱，也不光是这个。

　　董 倩：他没想到你是来干这个的，他就相信你了？

　　赵世龙：你不就是让我给你提供点方便，你就来消费，不就是来拍你表妹，那你们拍去吧无所谓的。他就让你去拍蒙过去了，但是后来还有很多曲折的东西。

　　[短片解说词]

　　7月7日，全国高考正式开始。赵世龙和另外两位记者，来到预先确定的位置。当他们透过镜头，扫视相距不远的考场时，眼前考场内这一幅幅真实的画面，使先前的各种传言在这一瞬间得到证实；也让赵世龙等人深感震惊。

　　董 倩：那你真正拍摄是从七月七日开始？

　　赵世龙：七月七日它是八点半还是九点钟开考，我们当时就是八点多一点上楼了，一直等他们开考。这就是嘉禾考场偷拍现场，这是我拴的两个床单。

　　董 倩：我觉得这个太显眼了，你不拴这个还好，你一拴这个别人肯定会注意到你的？

　　赵世龙：不会，在阳台上竹竿本来就是用来晒被子的，晒什么床单的，人家一看正好是晒两个床单。

　　董 倩：你躲在这侧还是那侧？

　　赵世龙：我就躲在这个位置，当时还是完整的是在上面的，后来给风吹刮下来了，这根竿已经弯掉了。

　　董 倩：高考考场在哪呢？

　　赵世龙：这都是考场，我可以监视到七、八个考场。

　　董 倩：那是看的很清楚？

　　赵世龙：是啊，很清楚很近，而且特别是我们用长焦调的话那更清楚了，清清楚楚。

　　董 倩：我最想了解的就是你们拍摄到了什么？你看到什么？

　　赵世龙：你比如开考十分钟还很平静，十分钟之后这样，打手势、丢纸条，完了以后动作越来越大老师就这样 ，什么都没看见随你怎么搞。我还拍了一张照片老师是个大肚子，他就挺着个肚子站在那，学生就在他旁边，很大的动作，甚至站起来去看、翻词典，这么厚的字典都可以拿在手上翻，这么大一张纸都可以传，传来传去，然后交换什么动作都有，用肉眼看还没那么惊心，用摄像机一调拍出来，那个镜头就觉得很触目惊心。

　　董 倩：你通过这个镜头，看到考场里是这一切的时候，你经历过高考吧？

　　赵世龙：我经历过高考。

　　董 倩：那你两相对比一下，你当时什么心情？

　　赵世龙：我觉得我们那时瞟一眼，都觉得很不好意思都不敢。我们那时候是八十年代，觉得不可能的事，这样高考太容易了，那我北大都能考上，这样高考太容易了，什么东西书上都有。

　　董 倩：当时你有没有想到就说的确是听说过有人在作弊，但是面积这么大，而且作弊的人这么多，老师又这么无动于衷，你有没有想到？

　　赵世龙：我基本上想到。人家就说嘉禾高考多年以来一直就像是他当地人形容的，就是嘉禾人自己说的，我的线人说的，他说我们那儿高考就像卖小菜一样的，逛菜市场卖小菜一样的可以互相走动、可以讨价还价，随便交头接耳干什么都行老师都没看见，究其原因就是本地想提高升学率，它形成上下合一的一个合力。

　　董 倩：刚才你也说到了一个细节，因为你毕竟是在五楼的楼顶，你说你是在暗处，实际上到了楼顶的时候，你们等于是在明处了，怎么保护自己、掩护自己？

　　赵世龙：没有，它那个楼顶有时高处是很安全的，因为人家都是在低处，很少后人看楼顶，而且看楼顶我在楼中间，他也未必看得到我人，我是在楼的边缘活动，而且我前面是搭了一个屏幕，我整个就遮住了，对面的三楼、四楼看不到我，因为他们比我们矮一层楼他往上看，我们这边有一定的遮掩，他如果比我高 那就一目了然了，因为我比他高，我给他们定了纪律，包括后来央视记者来就说我们上楼 一律光膀子。

　　董 倩：为什么？

　　赵世龙：就是装的像 ，好像是我们大家无意中上楼去闲聊，一人拿几瓶水后来太阳太烈，我们还撑了把阳伞 ，还撑了把太阳伞，我是三天下来整个身上脱了一层皮，而且摄像机拍完了以后你现在不拍，一定从角架上卸下来，它那个旁边有一个一米高的台缘，是那个水泥的不是透明的，你放在地上别人看不见，人可以自由走动活动。

　　董 倩：有多少人在房顶上活动？

　　赵世龙：最多的时候有五 、六个人，可能都没有五六个，第一天就是三个人，就我还有经济台的两个人，我们另外的一个助手就是我们报社另外一个记者徐昌宇，他是在前面，我说因为记者的眼睛，多几双眼睛、多几个点比较好，他是在前面盯着，他在学校的前面，在学校里面盯着，嘉禾高考刚刚开考徐昌宇在学校前面，亲眼看见 开考才十分钟，就有老师从教室里拿了试卷出来走进一个小房间，马上有很多学生家长就跟着他进去了，那个时候就在做标准答案了很快纸条就往里面送了，我们亲眼拍的一个女的，那个女的叫雷**而且没有受到任何处分，当时穿了一件黄衣服，她是另外一个教室的监考老师，但她跑到四楼，她不在四楼监考的她跑到四楼，我们重点监视的那间教室，隔了窗子和一个女生讲过三次话，每次起码都五分钟 都很长时间，而且后来还给里面递东西，因为比较远镜头拍不到那么细，我估计肯定是有纸条，而且我后来在这个女生的抽屉里，因为她考完了作弊的东西丢在现场，我们进了教室那些纸条都在，那个女孩的纸条都在，里面有那个标准答案，那天好像是考英语那个A B C D什么的，哪个选择题是几，对错全都写在纸上，表格式的都填好了预先打印的表格，然后在表格上面把A B C D选择 、对错勾叉全部填好，那个也是在女生的抽屉里发现的，后来这个老师居然没有受到任何处分。

　　董 倩：能够掌握到的这些情况，你感觉当地的官员他们知道不知道？了解不了解？

　　赵世龙：百分之百知情，你事先都可以打招呼，今年要怎么怎么样……这些话都敢讲，而且这都是后来的纪委、政府部门调查，别人揭发检举和自己招供的，他因为这个事情判了刑，因为这个就是组织作弊你有这个讲话，这个暗示就是组织作弊，你就要担责任的，因为这个判两年刑。

　　董 倩：一开始基本上是你和两位湖南经视的记者去拍摄？

　　赵世龙：是，后来又有更多的记者加入进来 。

　　董 倩：是你告诉他们的？

　　赵世龙：全部偷拍的记者就是这几个人，没有其它的媒体，其它的所有媒体是在我们电视镜头播出来之后，全国的记者都去了，当时到的有几百家媒体无数记者，七月八日我一个人在那拍，只有我一个人，我一个人在楼顶上孤零零的孤军奋战。

　　董 倩：七月八日？

　　赵世龙：对，就是高考第二天，因为头一天晚上我的助手走了，经济电视台的两个记者也走了，他们有点害怕。

　　董 倩：别人怕，你不怕吗？因为刚才你也说到实际上是在湖南，尤其是……？

　　赵世龙：因为我本人是湖南人，湖南民风暴烈我也不怕，因为我从小生于斯长于斯，我自己心里有数的。

　　董 倩：最坏的后果会是什么？

　　赵世龙：最坏的后果就是被人乱刀砍死，因为在湘南是非常常见的事情，人家一但知道你在干什么，或者有人组织的话，经常就是乱刀对付你，砍成遍体鳞伤或者砍成重伤、砍死非常可能的。

　　董 倩：存在这种可能性吗？

　　赵世龙：绝对有这个可能的，后来甚至有人扬言要二十万买我人头，这个事情曝光之后，当地人要二十万买我人头，而且七月七日的晚上这个老板想着不对，就跑到嘉禾县教育局局长家里去告状去汇报去了，他就说有几个人不知道是不是记者，在楼上拍什么高考，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事，他也吃不准反正就去汇报，这可能就叫天做孽不可活，那个局长恰恰又不在家，就只有他哥在好像，他就让他哥转告给教育局局长，然后他哥又忘了，整个就忘了这事，我们就在楼顶上一拍三天，第一天肯定成功，第一天的证据已经无法销毁而且我们人已经走掉了，他只能抓到我最多把我给打一顿，而且还有一个细节潘瑞林回到长沙，七月八日的晚上第二天准备播片子，深夜了很晚了，打我手机声音发抖。

　　董 倩：什么人 ？

　　赵世龙：潘瑞林，就是经济电视台的记者，他在编片子，他已经不相信自己了吓坏了，他是这样的赵哥哎，声音发抖这到底是不是高考啊，我看这个镜头吓死了，这怎么可能是高考呢？我说大佬你自己亲历过这个地方，这是不是嘉禾高考 ，是不是高考考场，我说你还有什么好质疑的，他说我也都知道是高考，他说我不编片子不知道，他一看片子触目惊心，因为片子都是集中的镜头、浓缩的镜头，而且是镜头连片这样走，每一个镜头都触目惊心，以至于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居然这就是高考吗？我们都经历过高考，他都甚至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打电话跟我求证一下。

　　董 倩：如果这件事情你们没有报道成功，不是被更多的人知道的话，你觉得又会怎么样？

　　赵世龙：那就是嘉禾没有舞弊，嘉禾高考从来考场纪律很好一切正常。

　　董 倩：那伤害的会是谁呢？

　　赵世龙：伤害的是更多的考生，因为很简单打个比方，像北大每年在湖南省就招十到二十个，你比如说我靠舞弊我上一个，有可能你比我差两、三分，但我要凭本事考，我可能比你差一百分都不止，我就靠舞弊我就多了一百分，最后我就多你两三分，那个名额该你上北大的就变成我上了，无形中被我挤掉了，这是很简单的导致很多差生，一种靠徇私舞弊作弊的，那些人进入了高校群，实际上这对国家选拔人才，社会风气各方面都是非常不利的。

　　董 倩：把这件事情揭露出来，披露出来让更多的人知道，你觉得意义到底有多大？

　　赵世龙：那当然大，你想我们大家都是经历过高考过来的，每年中国有几百万高考生，而且在中国你知道，考上大学和考不上大学，也许是决定一个人生、一个家庭、一生命运的事情，非常重大的事情。现在来看高考就是中国最大最高的国考，这和以前的科举考试是一样性质的，而且它是我们社会中存在着最公平的一种机制，而且这种现象我想不止嘉禾有 ，别的地方也有，只是说嘉禾已经畸形到变形到一种严重程度，我觉得一定要把它曝光，还社会一个公证。

　　[短片解说词]

　　连续两天的守侯，赵世龙拍摄了上百张照片。此时孤军奋战中他在考虑，怎样及时把这个重大新闻事件及其内幕，公众于众、暴光于社会……。请看《目击：嘉禾考场舞弊》下集。

　　个 人 资 料

　　《羊城晚报》记者

　　曾以 《湖南嘉禾高考舞弊曝光》

　　《河南商洛地区爆发艾滋病》等独家报道轰动全国

　　著作有《探险怒江》《独闯金三江》《丛林密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