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D·洛克菲勒在美国人民心目中,他是有史以来第一位亿万富翁,才华卓越而性格冷酷;同时,也是个深居简出的强盗式资本家。
这位石油大王的父亲比尔是个犯有重婚罪、行为放荡的假货贩子:“那老头爱钱如命,见了钱就和疯了似的。我从来没见过像他那样爱钱的,” 比尔的一个同伙回忆说,“约翰·D·洛克菲勒(John D.Rockefeller)继承了他父亲的精明和对金钱的嗜好。”
他潜移默化地向儿子传递这样一个信息:经商是一场严酷的竞争,要想方设法战胜对手,无论正当还是不正当的手段皆可使用。循规蹈矩的清教徒伊莱扎轻率地嫁给了比尔,婚后,她常说的一句话是:“咱们等等再说。”
这句话成为日后洛克菲勒的经商格言。母亲在他性格中留下的还有精打细算、沉着、节俭及其他优良的中产阶级品德。
伯特兰·罗素曾经这样评论过洛克菲勒:“他所讲的、所想的、和所感觉到的来自他母亲,而他所做的则来自他父亲,外加早年不幸而产生的极度谨慎态度。”毫无疑问,洛克菲勒的成就是他内心两种对立却又在强大压力下结合到一起的禀性斗争的结果——父亲的胆大妄为和母亲的谨慎。
1855年9月,踏破铁鞋的洛克菲勒终于在休伊特-塔特尔公司得到了一份助理簿记员的工作,这份工作对年仅16岁的洛克菲勒意义重大,他终于开始投身商业,以后,他一生都把9月26日当做“就业日”来庆祝,其热情胜过自己的生日。
最开始,洛克菲勒从父亲手上以一分利贷款1000美元、同克拉克合伙成立了克拉克洛克菲勒公司,主要经营农产品。在南北战争中,由于战争需求,农产品贸易获利丰厚。1862年,公司年利润为17000美元。
战后的经济繁荣给洛克菲勒带来了无限机遇,1863年,洛克菲勒以4000美元的投资和炼油专家塞谬尔·安德鲁斯合作成立了石油公司,从此一头撞进黑金之河。
经历了公司拆伙、新合伙人加入、以及与铁路公司的秘密运费折扣风波之后,洛克菲勒在1870年成立了标准石油公司(Standard Oi,又译为美孚石油),资产100万美元。洛克菲勒放言:“总有一天,所有的炼油和制桶业务都要归标准石油公司。”
洛克菲勒曾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吞并了26个竞争对手中的22个,之后大肆收购费城和匹兹堡的炼油厂。1875年巴尔的摩收购战完成后,洛克菲勒如愿以偿成为全美炼油业唯一的主人,垄断全球煤油市场。
标准石油公司纽约总部在1885年落成——百老汇26号由此成为商界阴谋的象征。这期间,洛克菲勒完成了由创业型企业家向分析型企业者的转变,由此赢得“美国历史最伟大的工商管理者”称号,学界和实业界公认其在现代公司制度的形成过程中占据要位。
1890年,洛克菲勒开始了石油行业中前所未有的并购:吞并了联合石油公司及其他3家大型石油生产公司,控制了宾州和西弗吉尼亚州30万英亩的土地。八年后,标准石油公司在美国原油产量中的独占份额达到33%。
随着财富的增加,洛克菲勒为成群的马屁精及觊觎他财产的阴谋家所包围,他沉思道:“巨大的财富也是巨大的负担和巨大的责任。它只会带来两种后果:不是巨大的好处就是巨大的灾难。”最终,他通过创立芝加哥大学确定了今后作为慈善家的工作方式。
洛克菲勒并不喜欢在公开场合抛头露面。1897年,芝大校长哈伯终于成功说服洛克菲勒参加五周年校庆。这天,3000多名衣冠楚楚的教授和学生见到了这位身着普通礼服、头戴丝质礼帽的创建人。第二天,洛克菲勒骑上自行车参观校园,每到一处,学生们都齐唱道:“约翰·D·洛克菲勒,他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把余财全部献给了芝加哥大学。”学生们的爱戴使这个年近花甲的老人心满意足,另外,始创于1901年的洛克菲勒大学的教师名录中,诺贝尔奖得主比比皆是。
然而,伴随他整个晚年生活的是一桩长达30年的讼事。
1881年.《大西洋月刊》记者劳埃德撰文《一个大垄断家的故事》,抨击标准石油与铁路的秘密联盟,使全国读者认识了洛克菲勒,制定反托拉斯法随即被列入首要的改革议程。
俄亥俄首席检察官沃森向该州最高法院提出公诉,追究俄亥俄标准石油公司的托拉斯行为,并要求解散标准石油公司。
1892年3月2日,沃森获胜,俄亥俄州高级法院裁定俄亥俄标准石油公司必须放弃托拉斯协议,洛克菲勒主持重组大会,全体一致决通过解散托拉斯。
5年后,身体欠佳的洛克菲勒离开了这个耗费他30年心血的石油帝国,但仍在名义上保留着新泽西石油公司总裁的头衔。这可能是他最失策的一招,因为尽管很多有问题的决断由他的继任者阿奇博尔德做出,但需要他亲自承担责任。
美国最高法院在1911年做出解散标准石油公司的裁决,要求它在6个月内与子公司脱离,并禁止公司领导人重组垄断地位。
至此,美国商业史上持续最久的闹剧终于降下了帷幕。
1937年5月23日凌晨,洛克菲勒心脏病发作,与世长辞,享年97岁。舆论界将其描写成乐善好施的大慈善家,只字不提那个残忍的托拉斯大王洛克菲勒。
检察官萨谬尔·昂特·麦耶称赞这个他曾讯问过的、搪塞敷衍的证人说:“除了我们敬爱的总统,他堪称我国最伟大的公民,是他预见到了巨额财富可以明智地用做此途,舍此并无他人。”(黄婷/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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