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福剑说:每个导演就是一个博士,但是放到我身上就是一个无知的博士。说博士,什么事都应该清楚,说到无知是什么事儿也不专业。所以拍电视拍电影作为导演起码能知道这个东西真实与否。至于说无知,每一项专业都不太深入,其实这就是他的专业,应该叫做博采,尽管采的东西不多,但是要博采。
栏 目:《梦想剧场》 制片人:毕福剑 时 间:2004年2月11日10:00 主持人:欧阳国忠
网友:你在金话筒奖颁奖晚会的片断,极地科考的片子,无法与《梦想剧场》的你联系起来。
毕福剑说:两个时空不一样,我现在坐在是搜狐网站的直播间,现在是零上20多度,95年北极是零下30多度。当时我去那里36岁,回来的时候让人看见我一眼就认出:这个是不是去北极的毕福剑?这是我第一次在大街上被人认出来,地球这么大,居然有不认识的人认出我。他说我在电视上看你好像50多了,你怎么下来才30多。那时候人已经在北极用雪用冰用寒冷塑造成这个样子,现在的人因为环境而不一样。我那时候不是做节目主持人,现在网友不知道我现在在台里的编制还是导演,不是节目主持人。导演和节目主持人的生活方式、语言风格、外在表现不是一回事。那时候和节目主持人不搭杠,那时候更接近普通人,就是一个普通导演。可能我的外表差一点被冻死在那儿差点送命在北极,可能被这种现象一下子迷惑住,觉得这个人是科学家,是纯粹的记者,导致现在看我一到台上,尽管我不是伶牙俐齿,你也会感觉是贫嘴滑舌的人,不是当年的毕福剑。网友说这个话的时候,可能更喜欢当年的毕福剑。无论是当年的毕福剑还是现在的毕福剑,确实都是一个人,只不过分工不一样。
欧阳国忠说:当时你在北极科考的时候遇到过哪些艰险?
毕福剑说:这个以前说过,所谓的险,中国当年第一次去北极。南极有危险有暴风雪,有雪崩。北极除了寒冷和暴风雪之外,北极脚下是五千米的雪深,万一掉到冰缝里面去马上就冻死。这是和南极不一样的地方。遇到所谓的剪切带就是大面积冰裂,遇到过两次,有一次差点儿死掉了,眼睛得了雪盲还是颈椎被累现在有后遗症,每个人都有。作为一个专题有好多话要说。
网友:《梦想剧场》有VCD吗?
毕福剑说:我们也有这个意见,台里没有人管这个事,我们如果自己来出的话,在社会上可能收入颇丰,我们台里不允许做。我们导演每期节目录出来可以制作VCD,在社会上不法行,如果网友建议让台里总编室搞七天乐VCD或者《梦想剧场》VCD扩大我们节目的影响力,我们也高兴,你们愿意提意见打电话写信我们更欢迎,我们提供母带。
网友说:能不能举一个常规节目的例子谈谈一期节目怎么制作出来的?
毕福剑说:这个话题太大了。栏目一般是新创意,创意由一个人发起,召集几个人大家在一起讨论,最后立出一个创意来,比如说我今天要排一个节目叫“搜狐在线”,把大家凑在一起说说搜狐在线怎么搞,这几个策划会说毕福剑主发言,欧阳做节目主持人,旁边有一个小姑娘在打字,最后打的内容都是毕福剑瞎掰的东西扔出去,有一批网友在下面盯着看接受,那就是观众。之后就实施,拿上电脑,搬把椅子找一个地方一坐,这就开始了。毕福剑在说话,欧阳在提问,把内容发出去,留在搜狐计算机电脑里面的那些文字的东西就相当于最后的电视图象。基本上电视就和我刚才说的路数差不多。至于说《梦想剧场》有时候不规范,《梦想剧场》尤其是七天乐突然间哪一个人哪根筋不对了,几个人在一起策划立意,有时候这个节目很长要半年时间,看着拍一个七天乐可能提前半年开始。但是有一些很短,比如今年过年七天乐,提前两个月才开始创意。等录像开始已经差不多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做过电视的人知道这是没有什么余地的,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万一有一期失误了,总编室要找毕福剑,那你可吃不了兜着走。《梦想剧场》基本还是沿袭了成规创作的路。
网友:你以前是否是足球运动员?
毕福剑说:人之所多,各有各的看法,刚才网友批评我球门技术不好,这位网友在变相表扬我。你说我做电视做得不好,做主持不好都没关系,我都不生气,谁要说我足球水平不高我打心眼里生气。这就是一个业余足球运动员的心理,我特别喜好足球,但确实水平有限,我从32岁开始玩足球。之前十五、六、七岁的时候是挤不进专业的田径运动员,搞的是中距离跑。我当年的速度是1500米4分16秒2,如果专业的人听了我这个数字就知道我的水平了。最后混到辽宁青年队没混进去,从此义愤填膺离开了田径。现在在座的搜狐下面的几位工作人员可能也有广播学院毕业的,广播学院等一些不太专业的地方都留有毕福剑800米的记录。足球,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赶上哪一场尤其大场的时候,估计阿里汉看我之后都会叹为观止,但也只不过说你业余的水平另人叹为观止。具体水平没办法衡量,标准不一样,要关心的话看看下周我还有一次表现和前国家女足踢球,下周二《梦想剧场》21:30播出。
欧阳国忠说:毕福剑经历特别丰富,生在大连,后来到农村插队,又到农民公社从事文艺工作,后来去海军部队当放映组长、俱乐部主任,生活还是过得很丰富的。
毕福剑说:生活不太丰富,但是经历还行。
欧阳国忠说:这些经历对于你现在从事导演工作、主持人工作、制片人工作有什么影响?
毕福剑说:有直接的影响。因为每个导演就是一个博士,但是放到我身上就是一个无知的博士。说博士,什么事都应该清楚,说到无知是什么事儿也不专业。所以拍电视拍电影拍一些东西作为导演起码能知道这个东西真实与否,因为他了解这项专业。至于说无知,每一项专业都不太深入,其实这就是他的专业,应该叫做博采,尽管采的东西不多,但是要博采。我长了这么大,做的工作不少,这些经历对我的导演工作有直接的关系,包括我现在的主持。
我主持过军人的节目,我做过三期海军的《梦想剧场》,原因是我当过海军,对海军生活了解。相对海军的人也熟悉我,所以也会主动找我。我做过之后得罪了陆军、空军,人家说毕福剑是不是一根筋就知道海军。是因为我对海军的情况比较熟悉。这一个例子足以说明一个人的经历对今后的工作有直接的关系,不单单主持人是这样,别的职业相对也有这个因素。
欧阳国忠说:你当海军的时候怎么想到考北京广播学院?
毕福剑说:我在70年代末期高中毕业,那时候考大学几乎是梦想,文化大革命耽误了我的学习。我在高中毕业插队包括到宣传队做演出,包括到部队,我老觉得比较失落,大学没上。我爸爸上了十多年的学,我爸爸上过13年学,他的儿子我怎么上学不管用,文化大革命那几年根本没学到东西。78年恢复高考之后我就想考一个学,后来在部队考了一个专科的干部教导队式的学校,上完之后觉得不过瘾,准备复习考大连第一海军学校,80年代初中国裁军一百万,把我们那个部队裁成地方的海员式的单位。我这下子就可以考地方大学了,趁此机会就去试一下,那时候已经超龄,当年考大学不能超过25岁,我已经26了,觉得没戏了。突然有一天在青岛的街上发现栈桥上贴着一张告示,北京广播学院招生,导演专业,估计十个人有九个人能吓晕。那时候传媒没有现在这么先进,大告示一贴,报纸上都很少登,我看到那个东西,觉得这个大学还有学导演的,当时根本不知道导演具体干什么,我随便说一句话,我要考这个估计能考上,看看考什么内容。说完我就走了,我的战友陈松宁说,我们再看一遍,你毕福剑考一遍试试,我说不可能,报名费四元钱,我哪儿有那么多钱,我们一个月军帖费是14元,那时候我提干工资也就几十块钱。四元钱,万一没考上不就赔进去了,我说要报名你给我拿钱,他真给我拿了四块钱。他这句话我现在记忆犹新:“如果我们没考上一辈子没白活,进了一把大学考场。”我本着这么一个很简单的想法就去试着考专业,一试过了,二试过了,最后我全部过了之后去了再看榜上,上面专业居然有我的号,觉得我自己还有这个天赋,同时我又产生另外一个想法,我觉得大学也够好考的,当时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去考试,反正看青岛少年宫院里面长的俊男靓女遍地都是,我穿了军人工作服在里面窜来窜去,结果华东片专业过了五个人,最后录取了我一个人。我当初要是知道那只能录取一个人,我打死都不去考。
欧阳国忠说:有人说你是大器晚成。
毕福剑说:大器不敢说,晚成倒是真的,30岁到电视台工作,38岁做节目主持人,当然还是兼职。如果七天乐这个节目继续往下做,做好的话可以算是晚成,要做不好,做完下一届就蔫了,大器晚成就成了“大气”晚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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