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变的太快,以至于在我们还没有思想时就已经和父母产生代沟了。后来我长大了,就理解了父母。
世界变的太快,以至于在我们还没有思想时就已经和父母产生代沟了。但问题是统治世界的毕竟是大人,思维的习惯又使大人们在对待小孩子的态度上,要远远比小孩子对待大人严肃,甚至很喜欢把对小孩子的认识上升到理论高度,所以许多“误会”当时就演化成了一种举国争论的社会现象,我回想了一下,举几个例子。希望在这个信仰错乱的时代,理解万岁不仅仅是一句口号。
误会之一:小皇帝。
我说过,在中国,我们是第一代完全从饥饿的阴影下逃出来的,刚刚感受一下温饱的曙光,我们的居安思危的前辈就已经坐立不安了。他们受过太多的苦,以至于不敢自信于我们物质丰富的未来,现在看来很正常的生活水平在他们的眼里已经是一种奢侈。也不知哪个社会学家发明了“小皇帝”这个词,还寻找了很多例子警告:这些孩子是在温室中长大的、是经不起未来的艰难挑战的。这种“忆苦思甜”的观点给我的童年留下了很多阴影。在我小时候的电视和广播里,已经有许多类似今天的谈话栏目在谈这个话题,当时“娇生惯养”这个词用的特别频繁,后来,我们的父母也经常以此威胁我,并自称要对我进行再教育。那时大人们在一起时还经常用孩子来讽刺那些条件好的家庭。这些事在我小时侯让我总有一种负罪感,好象早晨能吃上油饼、上学能用上夹层铅笔盒反而是我的错,在这个非基督教国家,能有如此的源罪思想,好象除了贪官就是我们这代人了。
当然,能被称为“小皇帝”还因为我们是“独生的一代”,国无二君吗?就是从70年代,中国真正开始“计划生育”了,为了这个国家的未来,我不知道失去了多少兄弟姐妹。看着过年时那么多叔叔、姑姑聚在一起亲密无间的场面,我不禁感叹我们这代人的孤独。家庭中,兄弟姐妹之情的匮乏,在我们身上洋溢个性的同时,传统的集体主义精神也没落堪忧。
误会之二:追星族
误会的起因是号称天王的香港明星在北京的演唱会。从目前我从事的工作的角度来看,那无非是一次比较成功的商业运做,演唱会前炒新闻,演唱会后卖磁带。但当时的我们对来自香港的明星太热情吓坏了家长,于是关于我们成了“追星族”的说法就被定了案。在罪证的案例中,一般表现为因为喜欢某港台明星及他(她)的作品,所以开始上课走神、下课不完成作业、直到落得学习成绩一落千丈的下场。流传最广的一个笑话是:老师问,“张学良是谁?”,学生答曰:“张学友他哥哥”。本来一个聪明调皮的学生的信口玩笑,但却成了教育我们反面教材。
如果文化象洪水、猛兽,那是挡也挡不住的。我的父母是深受“榜样”影响的一代,他们的担心绝对是有理由的。但事实最终还是证明了,我们喜欢的那些只是一些更纯粹的艺术形式,远远比不得他们年轻时崇拜过的杨子龙,郭兰英的歌。至于狂热,谁让我们年轻呢?
我们在成长,世界也在变,上大学时,我和许多同龄人都成了比尔.盖茨的追星族,比尔.盖茨是个资本家,但这时候,包括父母,没有人再反对我们。
在去年的春节联欢晚会的回放节目里,我又重温了蔡明、郭达和赵丽蓉共演的那个讽刺追星族的小品,此时的赵妈已经架鹤西去,我多想告诉她,其实她一直是我崇拜的偶像。
误解之三:早恋
我小时刚刚会加减法时我特别喜欢计算家里人的年龄,后来发现,原来我爷爷比我姑姑只大17岁,特别奇怪。我妈告诉我那是旧社会害的,现在是新中国,所以她比我大25岁。
相比于前两个误会,早恋对我们成长的伤害最严重。
按照弗罗伊德的见解,人从小已经拥有爱情,但谁也说不清到底什么时候的情感经历已经构成“早恋”。
工作了,和好朋友聊天时还常常回首羡慕初恋时的美好时光,和成人社会里的爱情与婚姻相比,年少时感情的萌动是如此的纯洁与美丽,就如同清晨刚要展开的一朵小花,沾满晶莹剔透的露珠。多少经典的爱情故事就发生在这人生的花样年华!但在沉浸在这个美丽的世界中时,我恰恰还在为自己的“心罪”忏悔。传统观念的束缚,让我始终害怕自己的无知愧于老师和家长的教诲。所以我的早恋市偷偷摸摸的,压抑着走过这段日子的。
据说现在已经有专家建议用“中学生恋爱”来代替“早恋”,就象人们已经接受用“自慰”来代替“手淫”一样,这是观念的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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