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0日,AIDS与SARS国际研讨会在清华大学举行。这次大会上最出风头的人是谁?美国前总统、国际防治艾滋病基金会主席克林顿?艾滋病鸡尾酒疗法发明人何大一?或是出席会议的诸位中国政府官员、学者?不。最吸引眼球的人物,应是宋鹏飞,目前中国内地惟一一名公开自己真实姓名的艾滋病病毒携带者,一个21岁的男孩。
宋鹏飞是会上的最后一个提问者。他的发言肯定不在会议组织者预料之内,但他的讲话令全场顿时寂静。虽然在场有中国人、美国人、西方炙手可热的前政坛政要、全球闻名的治疗艾滋治病专家、东方最著名的学府中的学子,他们出身不同、信仰不同、政见不同,但他们都无法不被这个貌似文弱的小伙子的勇气打动——他敢于在这个对艾滋病仍缺少了解、对艾滋病人不乏歧视的国度站出来说:我就是艾滋病患者。
宋鹏飞的出现是在提醒我们艾滋病在中国的严峻现实。这种现实就是:现在全球已有2500万人因艾滋病死亡,每天都会有4万人被感染,目前我国艾滋病感染人数居亚洲第二位,居全球第14位。如果不加紧控制,到2010年中国的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将会达到1000万。对于这些事实,我们知道的有多少呢?
我们知道目前中国艾滋病的传播途径主要以血液传播为主,性接触途径感染仅占8.4%吗?也就是说,我们知道中国预防艾滋病的重点人群应该是吸毒者,重点行业应该是血浆采集和医疗器械的生产与使用吗?
克林顿在会场上当场与宋鹏飞握手合影,也赢得了在场一致的掌声。克林顿的举动,是基于他对艾滋病的了解,即与艾滋病人的普通接触是安全的,对艾滋病的无端恐惧只能导致更多的悲剧。实际上,在这样一个时刻,无论对于西方人、东方人、中国人或是美国人,政治的歧见和贫富的差别暂时退后,艾滋病已经是全人类的共同敌人。
防治艾滋病的问题,实际上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超出了医学范畴,变成经济问题和政治问题。比如关于艾滋病知识的宣传,如果我们再多几个高耀洁,哪怕再多几个濮存昕,是不是今天艾滋病人的数量会少一些,境况也会好一些?再如治疗的成本,如何让穷人能治得起病呢?当发展中国家的贫民在疾病中挣扎的时候,又如何说服发达国家的医药商们放弃手中的丰厚利润?在这些事上,对抗与咒骂于事无补,合作与不懈地坚持才是达到目标的有效途径。
本次研讨会上,何大一提出一个观点:我们应以对待SARS的态度来对待艾滋病。在今年的春夏,正是全人类的同仇敌忾,才抵抗了SARS的凶恶进攻。在对抗艾滋病的问题上,亦需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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